玉上倪瓒，谁不爱？

谢松荣

倪瓒之画，笔墨简淡，疏朗峻逸，意境清旷寂寥，审美格调极高。后世之人，无论专业画师藏家，还是风雅文人墨客，甚至一般普罗大众，凡观倪瓒作品，皆能感受到画中的绝尘逸韵，从此一见倾心。
细究倪瓒画作的妙处，在构图，在用笔，在墨色，在景致，在气韵，更在心境。以其《江渚风林图》为例，一湖两岸三段式平远构图，中部大片湖水留白，铺开画面空间，增加前后景深，空灵简洁之感油然而生。



倪瓒  江渚风林图  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

皴法上，倪瓒自创折带皴，卧笔侧锋横拖纵刮，既生动表现出土石的肌理与阴阳向背，线条又趋于统一而富于变化，自具形式美感。
生性好洁的倪瓒喜用淡墨干墨，几乎不借湿笔渲染。其画面往往在柔淡中求层次，落笔处墨色枯润适宜，视觉平和洁净，清素古雅。



《江渚风林图》局部

而画中所绘景物，则取材于太湖景色。坡陀林疏、平湖广阔、远山低缓，空旷萧索，清幽静寂，自然天真，又超尘脱俗。
中国画历来讲究“气韵”，倪瓒以其独特的构图、老道的笔墨，状自然之貌，写内心精神，画面气象高古，韵味绵长，别具艺术感染力。
作为一位典型的文人画家，倪瓒内心淡泊，自谓“仆之所谓画者，不过逸笔草草，不求形似，聊以自娱耳”。其超然心境，更赋予了作品一尘不染的清净之感。



庞然  《江渚风林图》玉牌

这件取材自《江渚风林图》的玉牌，选用优质和田白玉籽料，以阴阳相济的印刻技法拟云林画意，取其凝练之笔墨、疏朗之构图、清旷之意境，悉心研究，诚敬琢磨，终得原作形神韵味，复有文人清雅格调。
苏轼有“绚烂之极归于平淡”之说，人们对白玉的喜爱恰好佐证了这一点。《江渚风林图》玉牌所用玉料，白润无瑕，温润洁净，自带一种极素而雅的美感。以白玉作纸绢呈现倪瓒之画，想必他也是很欢喜的。



《江渚风林图》玉牌局部一

玉器创作须因材施艺。此玉牌上小下大、近似椭圆的形制，以及固有的长宽比例，不宜呈现画作全貌，故裁取局部创作。画面构图布局遵循倪瓒之法，玉牌正面以湖水树石为主，疏朗简约，虚白空灵，背面则大方呈现画中诗文题跋，书风笔意皆如原作。



《江渚风林图》玉牌局部二

最后再来说说玉牌的工艺。以砣代笔的琢磨，并非全是阴刻线条。画面前景中的土坡、石块，近乎浮雕技法，高低凹凸而分阴阳向背；而自石至树，逐渐过渡至平面阴刻，粗干细枝、大小叶片，层次分明；滨水浅滩，皴擦精妙，砣痕肌理宛如干笔淡墨。故此作兼具玉器艺术语言，又融合书画笔墨趣味，直搔文人痒处。

一零零八六

为了三千积分！